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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群芳录》卷三 南都金陵 节

fu44.com2014-08-31 14:22:40绝品邪少

正文卷三 南都金陵第一章 初到金陵  佳丽地,南朝盛事谁记?山围故国绕清江,髻对起。怒涛寂寞打孤城,风樯遥度天际。  断崖树,犹倒倚,莫愁艇子谁系?空余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  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向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  这是宋代词人周邦彦一篇关于金陵的怀古伤今的佳词,虽在感叹金陵在宋时的相对衰落,却在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它在三国两晋南北朝和隋唐时的繁荣。  自三国吴定都于此,后经东晋的发展,南朝的经营,金陵如今已成为江南的经济文化中心,与长安,洛阳并称三京,其富庶繁荣程度丝毫不在关右陇中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金陵,佳丽地,早为天下共识。  十里秦淮,风月无山,山川秀美,佳人如玉,莫过金陵。  武林第一美人唐梦杳,这个十年前让整个武林为之发狂的名字,在这十年间一步步攀向了武道的至高峰,如今提到唐梦杳江湖中无人不肃然起敬。  或许,十年前唐梦杳第一次闻名天下是因为她那举世无双的容颜,那么十年后的今天,天下人对她的敬重不仅是因为她已是当世屈指可数的强者,更是因为蜀山剑派在她的带领下捍卫着大唐一方平安,西南边陲正是有了唐梦杳和她的蜀山剑派才在吐蕃南诏的肆虐下稳如泰山。  剑挫南诏国师多摩耶,将南诏武林几乎一网打尽,挥手间使与南诏勾结的黑道巨擘唐门灰飞烟灭,这更将她和蜀山剑派的威望推向一个新的顶点。  杨孤鸿,十年前的黑榜第一人。  雾隐湖之畔,一人之力,力挽狂澜,“鬼域”之主韩天下,一招之差北败江南。  使乘兴而来的南疆第一豪门铩羽而归。  他用他的剑,使近十年来所有关于他的谣言烟消云散。  杨孤鸿,已不再是十年前的杨孤鸿,而是新一代名副其实的黑道至尊。  这两件事,短短几天便传遍了整个武林,二十年来,武林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颤抖。  几人欢喜几人愁。  回想起杨孤鸿和韩天下一战,至今余威犹在,我第一次领略到接近天道极致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怕,同时也深深的明白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通天之路,并不平坦。  虽然我对那条路并不执着,但总还是充满了向往。  缘分天定,事在人为。  那,还是顺其自然。  说起来,我非常感谢杨孤鸿和韩天下,要不是他们那惊天动地的一击,让花解语微失神之机,我顺势摘下她那支珠花,说不定我现在还真是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现在想来有她作侍女,那也未尝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她输掉赌约之后,我还极力推托,以“每个人都是生而自由平等的”的理念帮她推卸责任,奈何她“君子一言,驷马一鞭”似乎就是认定了我这个主。  百般无奈之下,我又一次妥协。  但从那以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她的外貌虽和以前一般无二,但那截然相反的气质,任谁都不会将她和她联系在一起。  初见时的她,那颠倒众生的身姿,媚视人烟的形态,无一不表明她就是一位媚惑天下的绝代尤物。  但自从成为我的侍女之后,她竟变成了蕙质兰心,乖巧娴静,温柔体贴的不世佳人。  虽是同样的美丽,但那种截然相反的味道让人回不过神来,几疑为梦中,让人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  我从来没把她当作侍女,也不敢把她当作侍女。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的可怕,但我却深有体会。  谁敢担保她不会是偶尔的心血来潮?要是真把她当成侍女,谁敢保证她不发飙?我不敢想象她若疯狂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但她却是做到了作为一个侍女的本分,我没有过拥有侍女这样高资格的待遇,但我不相信还有比她更温柔体贴,更为主人着想的侍女,仿佛她天生就会或者生来就接受过这方面最严格的训练一般。  虽然这些天享尽了她的温柔,然而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惬意,我从来没想过,有一种温柔竟会让我如此心惊胆战。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不由头疼不已。  为什么她和秦清同样的温柔,却让我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想到秦清,我不由想起我离开时的黯然。  两个月,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她却在我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  但她说,那里更需要她。  特别是如今的那里离不开她,有太多的人需要她。  我没有勉强,因为我事先就已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才显得如此美丽。  但我却知道,在那里,留下了一份永远的牵挂。  那个不一样的她。  想到秦清,当然少不了她的好姐妹——卓天姿。  想到从那天开始直到我离开,她那一直黑着的脸,那恨不得寝我皮,食我肉的表情,我不由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我说,是花解语在对我放电,我只是把你当着了她的替身,对你没半点感觉?  如果那样的话,那她对我的恨意很可能从现在的八分猛增到十分。  更何况,她未必肯相信,在旁人眼中花解语是个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恐怕她还会认为,一个男人有那么一点龌龊念头也是正常反应,但这么推三阻四却非君子所为了。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那是我唯一的选择。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不知道她会爆发还是灭亡,但愿经过一段时间她会彻底忘记。  忘记她自认为我给她的屈辱,也忘记对我的恨意。  “公子,你看这个漂不漂亮?”  花解语在一个铺面挑选了一支翠绿步摇,插在那乌黑的秀发之上,回头对我嫣然一笑。  她穿着一件翠绿罗衫翠绿裙,翠绿坎肩翠绿鸳带,粉脸桃腮,肌肤晶莹,吹弹可破,小巧动人的樱唇之上带着秀气的微笑,明媚的美目流露出一丝期待,七分明艳三分娇俏。  好一个不染尘泥的可人儿!  她那新奇的模样就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偶尔在灯会上崭露头角的新鲜。  只是她此刻的模样还有一丝她从前的影子吗?我只觉得后背凉风阵阵,心中一声无力的呻吟,大姐,你要是想玩,现在也玩得差不多了吧,再这样下去,我可真是要神经衰弱了!  然而,这些抱怨我却丝毫不敢说出口,反而笑意盈盈,欣欣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像是给你定做的一般,老板多少钱?”  她要玩我就陪她玩吧,谁知道什么事惹得她不高兴,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一脸欣喜,那表情却是发自内心的看不出丝毫做作。  我内心一阵疑惑,究竟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金陵,有六朝古都之称,作为历代皇都,它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大气和贵气,是江南其他任何城市都无法比拟的,就凭这点它就足够吸引无数的英雄豪杰在此安家落业。  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北起回纥突厥,南至广州,西起大食波斯,东至新罗的商品在此随处可见。  不愧是南方之都!  突然,前方一阵杂乱,喊骂顿起,半响之后却又嘎然而止。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如水里泥鳅般穿插众人之中,纤细的身体左右摇摆,如鱼得水。  后面跟着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文士和几个劲装武士。  本来他们在人群中要追那小姑娘并不容易,但街上众人像是认识他们一般,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让路,致使距离越来越近。  望着两拔人远去的身影,我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袋子,自语道:“没想到刚来金陵便有这么有趣的事。”  这就是那个小女孩从我身边经过时塞到我怀中的袋子,她动作极轻,一般人万难发现,但她在百忙之中却找错了对象。第二章 国色天香  “风公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我身后,“你是?”  眼前的小姑娘,我有点眼熟,但一下之间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那女孩小嘴一撇道:“公子这种大人物只会记得我们秦老板,我们这样的下人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想起,这不就是在“夜来香”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翠吗?只是当时去得匆忙,走得也匆匆,才没留下太多的映象。  “哟,几个月不见,你这小丫头的小嘴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一点也不给本公子面子,看我不替你们老板好好的管教你。”  这个小丫头留给我映象最深的,就算是她那一张厉害的小嘴了。  “哼,还没把我们老板娶回家就要管教我们这些下人了,真不知道老板要是真嫁给你了,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我一听,不由吓了一跳,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我敢发誓我和她的老板绝对是清清白白,“夜来香”的老板又岂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夜来香”不止是金陵,便是整个江南也算是最有名的风月场所。  苏芷玉,江南男儿最朝思暮想的美人儿,不仅貌若天仙,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传言她琴之一道已是登峰造极,被称为“琴仙”江南第一名妓,然而却没有人将她和妓联系在一起。  “夜来香”之所以能后来居上,成为在江南独领风骚的浪潮儿,这位第一名妓的魅力当然是功不可没。  而那位美人老板,当真也是位颇不简单的人物,在达官显赫的金陵如鱼得水而片叶不沾身,需要多么高超的手腕。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这话说是容易,然而没有亲身经历过,没人清楚其中的艰难。  “小丫头,话不能乱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懂不?”  须知,在金陵,倾慕苏小姐和那位神密秦老板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他们的相互攀比甚至都以出入“夜来香”为荣。这小丫头的话要是传到某些人的耳中,又不知变成了什么味道。  “哼,就你会教训人,要不是我们老板喊我来请你,我才懒得理你。”  小翠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老板说你去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话算是带到了,去不去随你。”  说完便当先走了。  “花姐姐,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我征求花解语的意见,而她却只是温顺的点点头,那贤惠乖巧的模样看得我不由头大。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崩溃,得弄清楚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才行。  我倒想她换成另一模样,虽然那非人的诱惑让我忍得异常辛苦,然而那比起她这样给我的心理折磨却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提。  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让我疑神疑鬼不得安宁?  若果真是这样,我固然难受,但她自己恐怕更不会好过!  “夜来香”内苑,一条绿树成荫的幽径通往庭院深处,垂柳在清风中婀娜的摆动着身姿,那一丝丝纤细的柳条时而弯下柔腰划过水面,就像是一位临江戏水的江南女子。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人临窗而立,出神的看着窗外,就如那柳丝般根根可数的秀发,盘在头上,一支朴素的白玉钗横撇其间,步摇根处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摇晃在她脸庞的左侧。  那一袭洁白的宫装虽将她的身体裹了个严实,却藏不住那扣人心弦的春色,从侧面依然清晰可见那裹在层层衣服中的玉乳的痕迹有多火热,虽被裹了个严严实实,但她隆起处依稀可见那双丸的形状。  细腰处衣裙被美丽的肉体挤成细细的褶皱,腰下的衣裳被被肥硕的臀肉撑得光滑圆隆。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玲珑凸浮,虽看不到她的容貌,但从她惊心动魄的曲线,就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  那种宁静的神韵,让所有的一切都小心翼翼,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打破了那份唯美,就是被称为当世画中第一人的“画圣”吴道子在此,怕也难道其间万一。  “哗”一声帘卷。  她身子一颤,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她就知道,进来的是谁。  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自己的生命因为多了他而多了份欢娱,自己的脸上因为多了他而多了丝笑容。  望着眼前那道无限美丽的背影,我的心不由一震。  自己多少年未曾见过她了?三年?四年?  曾经的年少气盛,曾经的一时冲动。  转眼间,三年了,这三年经历了太多,太多,甚至是无法承受。  如今再见她,令不由我生出一种浮生若梦的感叹。  也许,她们对自己是失望得很,蜀山三仙女的弟子,竟如此沉沦,虚度年华。  我想念她们,是她们陪伴了我十多个年华,至今我依然没分清楚究竟是那种感情居多,但她们差不多已是我生命成长历程中的全部,是母亲,是姐姐,还有后来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否则也不会有当初的冲动,更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剪不清,理还乱。  我唯一知道的是不能再失去她们,不论是哪一种失去。  今天见到她,我方才明白,她们在我生命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亲人,朋友,情人。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如一棵无根之萍,原来是因为少了她们,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了她们,那还有什么意义。  “二师傅!”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她在我眼中是母亲,姐姐还是情人,我害怕自己的冒然会打破这个美妙的梦境。  华天香轻轻地转过身来,那曾经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一丝宠爱的笑意。  好美!那一座冰山刹然冰释的瞬间竟是如此美丽,那一霎那绽放出来的芳华丝毫不在举世无双的唐梦杳之下。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了。”  她娉婷多姿的走过来,光滑洁白的玉手抚上我的脸庞,轻轻一叹:“我们的风儿长大了!”  我扑到她胸前,把头埋在她的胸间喃呢道:“可是风儿宁愿一辈子都不长大,永远都陪在师傅身边。”  华天香轻轻一笑:“傻孩子,怎么又说傻话了,只要你愿意,师傅永远都可以陪着你。”  我把头往她的胸脯里钻了钻,那只有小时候才闻过的芬芳令我无比沉醉,我张着小嘴,吮吸着她那柔软香腻的娇乳,舌头隔着她那薄薄的纱衣舔舐那丰满圆滑的乳身,最后集中在那颗樱桃之上,留连忘返。  我大手滑落到她翘挺的圆臀之上,不住地搓揉,虽隔着层薄纱,但我却清楚地感受到她肌肤地细腻,“你什么都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都不能!”  我略微粗暴地抓了下她的臀肉。  华天香只觉自己的乳房在徒儿的口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他那双作恶的大手温柔而野蛮的揉弄着那连自己也不曾仔细打量过的羞人之处,偏偏自己被他弄得酸软无力,竟提不起一丝反抗之力。  双手也不知何时改成了搂着他的头,让他尽情的在自己的胸前品尝自己的芬芳。  这个缠人的家伙,刚见面就把自己弄成这副羞人的模样,她暗自一叹,这冤家真是自己的命中魔星啊!  “啊!不,不要。”  猛然间,她感到自己身体一凉,这才发现那冤家已不满足表面的摸索,竟撩起了自己的裙衫。  想着自己下体暴露在空气中的羞人景象,她不由羞红了双颊,真是个得寸进尺,贪心不足的家伙。她费力的把他的坏手从自己股间移开,让裙子掩盖住自己的下体,身子微微向后一缩,那颗被他含在口中的玉珠也脱口而出,只是胸前那白净的衣衫已被他的口水弄湿了一大片。  “你呀,怎么变得这么坏了,连师傅的便宜也敢占!”  她柔若无骨的玉手轻抚着我的脸庞,眸子中射出如海深情,“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是不是在埋怨师傅铁石心肠不来帮你啊?”  我轻轻的揽着她纤细的蛮腰,沉醉于她偶尔的温柔,喃喃道:“我就知道师傅你对我最好了。”  大手又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活动。  华天香不由气结,想起临行时大师姐调笑自己的话语,“你呀,对他最是心软,一见了他还不把融到自己骨子里去。”  她不由暗恨自己的不争气,一直以来,他只要摸到自己的身子,自己就浑身提不起力气,像鱼肉一样,任他宰割。  “那你是说大师傅和你师傅对你就不好了?”  华天香平时那冰冷的娇靥此时浮现起一丝调皮的笑意。  我不由讪讪一笑,“怎么会呢?我是说师傅们对我都很好。”  华天香幽幽一叹,略一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师傅让我代她问你好呢。”  我浑身一颤,师傅!这么说她是不怪我了?  我不由一阵狂喜,师傅,终于原谅我了!  恍惚间,风华绝代的师傅就浮现在我眼前。  三年了,她,终于原谅我了,我忽然发现鼻子竟有些酸涩。  华天香突然在我脸上轻轻一捏,嗔道:“看你那股高兴劲,她只说原谅你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她才不会像我这般不争气,便宜了你这恶人。”第三章 情定今生  “其实你师傅从来就没责怪过你,我有好几次忍不住想下山来找你,但都被她阻止,她说有些事情别人是没法帮上忙的,只有靠自己领悟,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伤过,痛过,才更懂得珍惜,珍惜自己,珍惜别人。”  华天香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她当然明白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那其中的苦楚不是外人所能道的,“现在看来她是对的,没想到短短三年,你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更重要的是那一段修炼历程对你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你师傅对你那么好,难道你还用怀疑吗?”  师傅啊师傅!我微微一叹,“师傅疼我,我当然明白,只是她和你不一样,到了她那种境界,她是不会被任何世俗情感所羁绊,她是一个真正的女神,任谁也近不了她的身。而你和她不同,我一直明白你对我从来都是不同的,只是当时我一颗心都玄在她的身上,二师傅,你还会怪我吗?”  我轻轻一捏她那柔软的纤腰,那股滑腻的感觉让我爱不释手,望着这个对我情深似海的美人,我的心中充满着欣慰和喜悦,一直以来她都是默默的关怀着我,从没要求过我给她什么回报,而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一个人的影子蒙蔽整个眼睛,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哪怕是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甜蜜的话语。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才发现她竟是那么的美丽,而自己却欠她那么多,她对自己那一往情深的付出让我感动,她冰冷容颜下不经意间的温柔让我沉迷,“其实有了你我就应该知足了,还强求些其他什么呢?”  华天香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你能想通那就好,我就怕你又钻牛角尖,你和师妹都是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你要是真和她拗上了就真麻烦了。”  想到最坏的结果,她的眼睛不由有些泛红,要是真成了那样,她不知道她夹在情人和师妹之间,究竟能做些什么。  我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让我们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感受彼此毫无间隙的全部,“以师傅的气量,她怎么会和我这小辈斗气呢!只是这些年来倒是苦了你,天香,香儿,你恨我吗?”  我伸出一只手托起她娇嫩的下颌,让她那张俏脸正对着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幽幽道:“你要我恨你什么?恨你爱上了师妹?还是恨我爱上了你?你以为我会恨你吗?”  望着她那略微显得憔悴和疲惫的脸庞,我知道她为了能早点见到我,从蜀山到这里肯定是日夜兼程,而眼中那一丝抹不开的轻愁让我更是一阵刺痛,我明白,那,都是我带给她的,以她冷淡的性格,除了我和她的两位姐妹,没有人能让她挂在心上,而能伤她的却只有我一个,“香儿,我已经过了那段年少轻狂的年龄,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让我忽略身边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天香,香儿,答应我,做我的妻子,我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让你受到丝毫委曲,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今后的一生来弥补从前的过错,好吗?”  华天香美目微闭,粉脸泛红,檀口轻启,欲言又止,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她显得不知所措,小脸有如红烧,那羞怯的模样那还有一分冰美人的神情。  我牵着她的小手放到我的胸见,柔声道:“你摸摸我的心,只要你用心体会你就会明白它到底有多真,它也期望着另一个主人,那,就是你。”  华天香修长的脖子慢慢直了起来,经过初时的不安,现在她已平静了下来,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最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最渴望的不就是他的爱吗?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想到自己从前受到的委曲,现在终于有了回报,她自己都不明白那究竟是苦还是甜。  她昂起头,双眸勇敢的注视着我的眼睛,没有丝毫退却,“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不论荣华困苦,生生死死,天香此心,永无二变。”  那坚定的眼神预示着她一如既往的执着。  她华天香,敢于蔑视世俗伦常,在她看来,师徒和夫妻的称号只是随着感情的变迁而附带的一种身份的变化。  世人骂她无耻也好,下贱也罢,只要自己明白自己的真心,她不会掩饰,也不想掩饰,只要他爱自己,自己就嫁给他,其他的一切她从来都没考虑过那么多。  我斯磨着她耳鬓的发丝,那淡淡的发香让我沉醉。  鼻子不经意间一触她那小巧玲珑的耳垂,那一点小肉却顽皮的一颤一颤。  她身子蓦的一颤,一双玉腿猛地向内一收,螓首向后微仰,檀口中发出一丝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失声道:“好夫君,别碰香儿那儿,恩!好痒,别后来竟泣不成声。  没想到那儿竟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大为惊喜,双手更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荡。  干柴烈火,情到浓时,无疑就是这世上最好的春药。  “公子”这个意外的声音让两个情欲滔天的男女迅速冷却。  却见明眸皓齿,清秀绝伦的花解语正浅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没有那种撞坏别人好事的羞涩,也没有蓄意破坏的得意,那坦坦荡荡,清澈见底的眼睛似就表明主人的问心无愧。  “燕回天,燕宗主前来拜访华小姐,秦姐姐喊我来请小姐。”  “他在哪里?”  “秦姐姐派人把他请到苏小姐的挽云阁去了。”  天山飘渺峰,燕字世家,可谓名垂天下。  天山燕家不仅是西北武林第一大派,更是天下闻名的杏林世家。  当代家主燕回天,不仅是武林中身居白榜的顶级高手,也是当时屈指可数的医中圣手,燕回天,这三个字在当今武林绝对是掷地有声,声名赫赫。  挽云阁,位于夜来香西北一处湖泊之畔。  湖面缭绕着淡淡的烟雾,湖畔垂垂杨柳似一个个负责的卫士将小居保护得异常严密,一阵清风吹来,柳枝摇摆,又似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在湖面泛起的几滴水珠,折射出七彩的阳光显得异常美丽。  飘飘仙乐更使小居平添三分韵味,两分神密。  几位极其美丽的女子正随乐而舞,白衣飘飘,宽广的长袖随着柔荑划起一个个流动的曲线,柔若无骨的身段左飘右荡,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主人的晃动发出熠熠莹光。  正中是一位四十出头的青衣大汉,岁月在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深邃的目光如大海般包罗万象,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额首轻颔,似正沉浸在那美妙的乐曲之中。第四章 第一名妓  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美丽女子席地而坐,腰间连着一条长长的轻丝带,在微风吹拂下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项上挂着一条白色泪形项链,和那秀气耳垂上勾挂着的白玉明珠耳坠相映成趣,乌黑的秀发流动着一丝看不到的光泽,在头上梳着的双髻和那洁白如玉的肌肤相得益彰。  她眉目如画,脸型极美,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精致,诱人的樱桃小口上,一抹淡淡的殷红,引人直想在上面一尝殊味,明媚的双颊粉黛未施,却已是白里透红,望之更显娇柔艳丽,柔情似水。  只有那粉颈处才裸露在外的肌肤洁白如雪,白得闪光,几近透明,那流波似的双眸更显她的娇媚温柔,粉艳如春荷捧拖,碧水映照中的一朵莲花,那清幽婉转的琵琶声,似乎让人领略尽了胡光山色的明媚。  一曲终了,犹绕梁三日。  美人儿轻轻一挥她那冰玉般的小手,几位伴舞的女子款款而去。  良久,燕回天方回过神来,望着苏芷玉的眼睛闪过一丝由衷的赞叹,“好一曲伯牙的高山流水,只是与原曲相比却带着一丝不同的韵味和意境,然而却并不让人感到冒然,在小姐的琴中,回天看到的是胡光山色的艳丽春色,充满生机与活力,那生意盎然的景象让回天似乎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  苏芷玉淡淡的一笑,却更显千娇百媚,给燕回天奉上一壶切好的上等极品清茶,“俞前辈的高山流水固然是千古绝唱,他的琴中除了高山的飘渺与清幽还有浓郁的沧桑,除了流水的清澈与葱茏还有还有不可见的深沉,那都是他用岁月积淀出来的切身感受,芷玉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自问没有俞前辈那看破尘世的感悟,是以将自己的心思投入其中,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燕回天闻言,眼神注视着苏芷玉,似要把她看得真切,半响方叹道:“回天早闻小姐江南第一奇女子之名,如今一尝夙愿,却叫回天好生后悔。”  他那粗犷豪放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失落。  苏芷玉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浅笑吟吟的道:“芷玉自知才疏学浅,让先生失望了,不过先生的第一句话要是流传到外面,日后在江南怕是寸步难行的了。”  燕回天深深明白敢于对千古绝唱的高山流水作修改需要多么高超的技艺和多大的勇气,而如此完美的与自己的思想融为一体虽不是千古第一人,却也该让多少自诩为才子的俊杰汗颜了,他微一摇头,轻轻一叹,“回天后悔求见小姐,却是因为见到小姐后回天方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竟让回天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叹。”  继而话锋一转,“不知小姐方才之言所谓何意?”  “世人皆知环秀山庄小公主叶黛翠是江南公认的第一美人,妾身蒲柳之姿竟得先生如此谬赞,江南虽大,然而叶小姐的护花使者却是无处不在,先生还不寸步难行吗?”  苏芷玉言罢不由掩口一笑,那巧笑生研的万种风情便是以燕回天心志之坚也不由一荡。  仔细一体会,她那言外之意却有一股自怜自惜的小女儿情态,惹人万般怜惜。  “小姐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叶大千金和小姐同为江南最美丽的两朵鲜花,小姐何须妄自菲薄,在吹雪眼中小姐智性之美,才气之德,在江南不做第二人想,北倾城南芷玉,普天之下谁人不知?”  我和华天香,花解语悄然站于门口,望着眼前的绝代佳人不由心声一片赞叹,她的美除了那颠倒众生的娇媚容颜和傲人身姿,那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理性之美更平添了她无限魅力。  苏芷玉的妩媚与智性,华天香的冷漠与高傲,花解语的清丽和娴静,三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三种不同的美丽流光溢彩,满室生香。  苏芷玉的妩媚让所有男人都会对她产生一种强烈的兴趣,但她那巧笑倩兮的外表下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距离,她那对男人应对自如的手腕,愈显难以攀折,却又更能激起男人征服她的欲望,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是无可抵挡的。  华天香美丽的容颜丝毫不在苏芷玉之下,但她那蜀山华仙子的光环刺疼了无数人的眼睛,一般人对她都是仰视的瞻望,更何况她那冷淡的性格,冰山般的神情,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人们对她美丽的欣赏远远多过欲望的野心。  花解语,这个让我头疼万分的女人,本是位男人见了就会升起强烈欲望而占有她的绝代尤物,她那颠倒众生的媚人形态,足以撩拔任何男人的心弦,让人飞蛾扑火,犹一往直前。但转眼间却又变成了清丽脱俗,贤慧温柔的不世佳人,那巨大的反差让我至今仍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尽管她已完全收敛了她那诱人的形态,但她此时这另一种风姿与苏芷玉和华天香相比亦只是一线之差。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公子这是在骂芷玉无德吗?”  苏芷玉那清丽无匹的脸庞闪过一丝捉挟的笑意。  我亦不由笑道:“芷玉有无德,难道还需要我做评论吗?天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更何况燕伯父刚夸芷玉德才无双,那他岂不是第一个就要找吹雪的麻烦!芷玉可千万不要再给吹雪找莫须有的罪名了。”  苏芷玉不由婉尔一笑,“没想到在公子心中,芷玉却是如此不堪!竟是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小女子罢了。”  花解语嫣然笑道:“苏姐姐可误会我家公子了,他可是格外着紧姐姐呢,看他那紧张的模样,还不是怕在姐姐心中留下坏印象。”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顿时化被动为主动,替我免去了险象环生的危机。  “多年不见,华仙子风采依然,不像回天却已是迟暮之龄了。”  对于蜀山剑派他一直充满着敬佩,眼前的华天香和十年前初见她时竟一般无二,只是显得更加成熟,加上刚才苏芷玉的影响,让他不由心生感叹。  华天香淡淡一笑道:“都说女人靠厨艺栓住男人的胃,靠容貌栓住男人的心,天香若不珍惜自己,又怎能栓得住夫君的心呢?”  骤闻此言,饶是以燕回天的老成也不由一愕,就是旁边一直应对自如的苏芷玉也不由一呆。  曾几何时,冰清玉洁,孤芳自赏的蜀山华仙子竟有了夫君,而这消息普天之下竟无人所知,若传出去又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爱便是爱,恨便是恨,既已确定了名份,她也不再躲躲藏藏,她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她爱他,她也会嫁给他,如果天下人都不接受,那么即使是与全天下为敌,她亦在所不惜,自从她承诺作他妻子的那一刹,她便明白他已成了她生命的全部,她什么都可以放弃,但唯独他不可以。  要做便从眼前做起,她华天香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想都没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而我也绝不能让这位美人师傅不明不白的跟着自己,天下人又有何惧?  我已亏欠她太多,太多,怎能再剥夺她这最后的一丝权利?  我恭恭敬敬的对燕回天一稽首道:“吹雪拜见伯父。”  虽没有和燕无双太多交流的机会,但是他对我和雁儿的恩情,我却始终铭记在心,是他让我和雁儿多了几个相处的时辰。  短短的几个时辰,却留给我永生难忘的回忆;那短短的几个时辰,给我留下了太多的遗憾;短短的几个时辰,让我第二次体会到那生离死别的刻骨铭心。  我钢牙一咬,暗自祈祷,“雁儿,你若泉下有知,就保佑相公早日找出真凶,楚氏满门血海深仇和失去你的痛苦,我必让他双倍偿还。”  想到娇憨可爱的雁儿,我不由一阵刺痛,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雁儿!你在哪里?你还在天空中看着相公吗?  两次失去爱人的痛苦让我明白,人生多不得意,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到明辰徒哀伤,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会知道,否则那也许会是另一个遗憾。  我忽然明白师傅那两句话的含义,珍惜别人,也珍惜自己。  从苏芷玉所站的角度,她清楚的捕捉到他躬身时那一闪而逝的沉疼,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心中那股浓重的悲哀以及那一丝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沧桑,她那俏脸上虽未出现丝毫波动,心中却升起一片讶然。  燕回天双目猛地一亮,他怎会忘记自己那宝贝口中情深似海的人!他自己深知他那宝贝眼高于顶,他早就想看看值得他如此推崇的人物究竟是怎样的人。  一眼望之,只觉此人锋芒内敛,如长江之水,浩浩汤汤,就是自己也看不清他的深浅,他就如一杆称一样,你称出多少,他便是多少,但是他究竟有多重,外人永远无法得知他的极限,恐怕比之自己,他亦不遑多让。  “贤侄免礼,没想到短短数月,贤侄竟精进如斯。”  他大袖一挥,一下虚脱。  若是他当初就有此实力,残英又岂能伤到自己那宝贝分毫,想到残英,他眼中闪过一丝一闪而逝的杀机。  “偶得苍天垂幸,让小侄略有所悟罢了,不值伯父如此夸赞。”  那彬彬有礼的模样让燕回天老怀大慰,不由婉尔一笑,暗道自己那小宝贝的眼光倒是不差。第五章 水仙图卷  这个房间并不太大,但其雅致出尘的布局却充分显示出了此间主人的蕙质兰心。  从屋顶的紫竹到脚下的地幔,无不都是用最上乘的质地制做而成,但却少了分奢华多了分古朴,颜色亦失去了艳丽取而代之的是三分优雅二分高贵一分脱俗,虽华丽无比却没有一丝庸俗铺张的感觉。  墙角,几只香炉轻烟袅袅,那如麝如馥的清香充满了整个房间。  四周竹墙之上,挂着几幅字画,那一笔一画,一点一勾,那流动的笔锋,隽永的意境,让每一个到访者都如同着了魔一般,深深痴迷。  能被苏芷玉看上眼而邀进挽云阁的,无不都是名重一时的一方大儒,他们自是其间名家行里,深明其中蕴藏的功力。  而正中的一幅画,格外引人注目,此画为洒金屏条,在辉煌金色的背景上画着两朵艳红的牡丹,红牡丹旁边有一白牡丹陪衬,花姿有正有侧,点叶钩茎,下端佐以岩石,石后一丛盛开的水仙,洁白幽静,纤尘不染。  花茎上疏疏密密的花朵,或仰或俯,或正或反,呈现出各式姿态。  牡丹历来都是富贵的象征,而水仙则是高洁的代名词,想画者乃是以此自喻,虽出于富贵之家,而能洁身自好,不沉奢华之荣。  静中相对,无势无利,行迹两忘,超然尘垢之外。  此画深具神韵,那一笔一画无不下落得恰到好处,显示出主人的独具匠心。而主人将其玄之于中堂,想也是其颠峰之作,引以为傲。  燕回天负手站于此画之下,欣赏良久,他自是明白此画的神韵,然而他却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又不知所以,半响方道:“贤侄以为此画如何?”  那恰到好处的布局在他心中却留下了一丝阴影。  “此画不论画功,意境还是格调都属上上自选,无可挑剔,足可当称一代佳作。”  我眉头微蹙,心中亦有和燕回天同样的疑惑,一幅堪称完美的画卷,我心中怎么又会有异样的感觉?不由凝视起画中的那片白皑。  燕回天闻言不置可否。  而苏芷玉脸上则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一直以来,她自始都认为这幅画是她最为得意的佳作,其间她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当她完成此画之时,亦如释重负,就是她自己都不由眼前一亮,那每一个细节她都经过精心的考虑,才显得如此完美。  但久看之下,她却隐约感到一丝遗憾,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哪里还有漏洞,但作为一个国手本能的直觉,时间愈久她越来越真切的感受到,这幅画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完美,她清楚的明白她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她将此画玄之中堂,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此画让她引以为豪,但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希望得遇知音,找到自己那画中的破绽之处,她常邀约文士大儒到此楼上,莫不为此。  但是很遗憾,迄今为止,这幅画已在这里静静的躺了近三个春秋,而引来的都是无穷的赞叹,她对这些赞誉之词早已麻木,她那颗追求完美的心愈来愈迫切,也越来越远,本来她以为学识渊博的燕回天可以替自己解开心结,看来今天终于还是再一次的失望。  我仔细的品尝着那溢出纸上的大气和高洁,似有一股奇异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亲近却又不忍亵渎,我不由轻轻的闭上眼睛,接受那画灵的召唤。  这是一片冰雪皑皑的世界,那一片纯白没有半分杂色,眼前的湖泊凝结一层厚厚的坚冰,远处一颗十多米高的玉柱,从外表丝毫看不出它是一刻苍松,那洁白的雪花已布满了它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除了一望无际的铺天白雪,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竟无一个活物,我不由一阵哆嗦,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惜惜,雁儿,或许她们在天国也是如此孤单,她们形单影只的身影似乎就在我眼前,我一阵心颤,发狂的向她们奔去。  蓦地,眼前一变,笔直的山崖之下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下露出一颗瘦弱的松柏,在这异常寒冷的世界,那一丝小小的缝隙给了它一点生存的空间,那向外微凸的峭壁为它阻住了风寒,遮住了冰霜。  一个不起眼的生命在这个世界竟是如此耀眼,那是因为它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具有生机的生命气息。  而我此时却已是泪流满面。  也许惜惜,雁儿就在此处,那我怎么也不能让她们感到孤单。  睁开眼睛,望着眼前那绝美的牡丹和水仙,却发现她们那孤傲的身姿中倒映出的无奈和寂寥,不由豁然开朗。  群芳捧艳,美则美矣,只是那孱弱的身体却显得太过孤单,那绚丽绽放的花骨朵亦少了分生机和朝气。  我一转眼,却猛然发现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我心下一怜,不知这个艳光四射的美人儿在她那荣光之下又藏着怎样的心思?  难道就如同那画中的牡丹和水仙一样?那又是什么把她压得如此孱弱?我脑中不由又浮现出另一张娇颜,不由心中大痛,快步上前将那幅画取了下来。  雁儿!她的生命已成为过去,我纵有通天之力亦无力回天。  但是眼前这个德才兼备,艳盖群芳的奇女子,我绝不让同样的故事再度上演,让她和雁儿一样背着沉重的负担,甚至只留下一缕芳魂。  燕回天,华天香,花解语自始都未加阻止。  燕回天从我眼中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华天香则是因为我是她丈夫,我便是她的天,她这个做妻子的当然得支持我的一切。  跟在我身边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花解语深深的明白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很多的男子做事一定不会无的放矢。  苏芷玉芳心不由一颤,他那陡然改变的气势在她心中亦高大起来,对这个刚刚谋面的男子她心中并无恶感,却也称不上尊重,这个世上值得她苏芷玉尊重的人屈指可数。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多年的夙愿在今晚就会有一个终结。  她转身把文房四宝端了出来。  “芷玉为公子研墨。”  她左手轻轻捻起右手的袖子,那毫无瑕疵的玉手顿时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洁白,晶莹剔透,那雪白的肌肤似流动着莹莹光泽,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任何人都心生怜惜,生怕自己的粗鲁破坏了那份完美。  随着玉手的晃动,她那明媚的美目不时扫过我的笔尖,那妥忐的神情似即将重逢久别的情郎,似羞涩,似期盼,似不安。  我将笔尖在砚台上沾上墨,望着她那研极生媚的俏脸,道:“芷玉是怕吹雪让你失望吗?”  苏芷玉嫣然一笑,眼波流转,似是将先前的不安都抛之脑后,细语道:“芷玉相信公子。”  我淡淡一笑,大手一挥,刹那间笔墨挥毫,行云流水般在画上挥洒自如,转眼间也将毛笔置于砚台之上。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依然是那幅“牡丹水仙图”只是在两朵傲然绽放的牡丹之间多了数朵含苞待放的小花苞。  寥寥数笔,那花苞已跃然纸上,而画面顿时多了一分新意,一分生机,整个画卷的意境也焕然一新。  苏芷玉美目异彩连连,捧过画卷的玉手竟有些微微颤抖,那双凤目中已然泪光点点。  三年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她心间的疑问,此刻终于得到了答案。  苏芷玉半响方镇定下来,从没见过,一向得心应手,举止得体的她竟有如此失态之时,柳腰微弯,盈盈一拜,“多谢公子成全之恩,若公子不弃,芷玉未待她说完,花解语就扶起了她,笑道:“苏姐姐可千万别以身相许,以公子怜香惜玉的性格,多半是不会拒绝,到那时姐姐本是一句虚言,岂不弄巧成拙,白白便宜了我家公子?”  燕回天听了花解语的话差点忍不住把刚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这个小丫头,嘴巴可真是厉害,连苏芷玉她也不放过任何机会,似是在报方才她捉弄自家公子那一箭之仇。  而华天香却是蓦有所觉,盯着苏芷玉的眼神亦多了丝警惕,轻轻投入我怀中,那眼中尽显款款深情。  我不由一声无力的呻吟,天,这是什么世道!  然而我唯一能做的却只有保持沉默。  燕回天却是瞪大了眼睛,虽先前便知华天香有了夫君,却不曾想到,那个人竟是我!  蓦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韦公子,你不能进去,小姐早有吩咐,今天已经有客人了。”  一个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情绪。  “给我往里闯,本王倒要看看那婊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面首无数居然还能立贞节牌坊。”  一众手下轰然应是。第六章 意料之外  “哐”大门应声而开。  当先者是一黄袍锦衣青年,长得颇为英俊,只是那皮肤却过于白皙,如果是生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却也能平添她的美丽,但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却未免显得过于阴柔。  他的五官也甚端正,只是那涣散眼光显得虚而不凝,浮而不实,看起来带着一丝轻浮,一眼便知是一世家纨绔子弟。  他旁边是一位身着青衫,手持熠扇的青年,他的衣着并不华贵,但在他的身上却是异常得体,羽扇纶巾,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他便是这金陵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金陵太守韦黄裳之子——韦怀玉。  苏芷玉与这位金陵波浪尖上的人物也算得上熟识,她曾邀过他和几位金陵有名的才德之士谈诗论赋,她对他的映象倒也不坏,满腹经纶而不恃才傲物,贵为太守之子而不恃宠而骄,在这污秽盛行的上层世界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韦怀玉一见苏芷玉便惊为天人,而她的才识更是令他大为折服,便是当世誉满大唐的第一文豪的大诗人李白金陵游览偶见苏芷玉,也对她赞誉有佳,叹道:“昔有蔡文姬,今有苏芷玉。”  每见她一次,他就沉沦一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诱惑让他不可自拔,那一颗年轻而骄傲的心早就悬在了她的身上,就是母亲三番五次的催促自己的婚事也被他找理由应付了事。  然而他清楚的感觉到苏芷玉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每次邀他谈古论今都是和另外几位青年俊杰一起,甚至连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曾有过,不过这并没有让他退缩,他深信凭自己的才识和品行,只要持之以恒,初衷不改,终有一日能打动玉人芳心。  精诚所至,玉石为开。  所以他一直都十分在意在苏芷玉面前的形象,而他的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确也让苏芷玉对他刮目相看。  奈何眼前这位来自长安的小祖宗他却是万万开罪不起,刚至金陵,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知了江南第一名妓苏芷玉的大名,本是乘兴而来却被拒之门外,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到过如此待遇,不由心中大怒。  这位不是别人,就是如今风头正劲的永王李璘的小儿子李憕。  永王李璘充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西道节度都使,应须士马,甲仗粮赐等并于当路自供,其署置官属和本路郡县官。  在本朝,为防止周边少数民族和其他政权为祸,在边境置军事重镇,称之为藩,长官为节度使,而诸王为都使以统之。  永王李璘在玄宗诸子中,最得器重,一人独领数道都使,极为罕见,而李璘也成为诸王中最具实权的人物,江南西道,江陵亦成了他的国中之国。  如今永王在朝中声威赫赫,即使与当今太子李亭相比亦毫不逊色,李璘子女众多,最得他宠爱的就是他宠妃陈氏所生的幼子李憕。  李憕生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永王李璘对他的过度放纵亦养成了他骄奢淫逸,目中无人的性格,他在长安胡作非为,然而永王势大,各人亦是视而不见,甚至阿谀奉承,于是李憕更是骄横,长安百姓提到李憕无不不寒而栗。  刚到金陵就吃了闭门羹,李憕大恨不已,在长安有姓羽的那丫头整治自己,使他不敢肆意妄为,不得安生,本以为出了长安,避开了那羽丫头,便可高枕无忧,香衣美人,谁见了自己还不投怀送抱?但一个小小的妓女却将他拒之门外,让他不由怒火中烧。  什么第一名妓,说穿了不就是一个高贵点的婊子,只要自己手指一钩,她还不像狗一样爬过来,想到不知多少高傲的女人得知自己身份后那殷勤的模样,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冷笑。  他走进房门,却是一片眩晕,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让他几疑为梦中,那四射的光芒令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与她们相比,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美人顿时变得惨不忍睹,尤其是那位白衣长裙的女子,那艳光四射的无穷魅力让他震撼,那俏目含春的眼神似要将人融化一般,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一点点蔓延,不一会便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他见过的女人中只有两个可以与她一较长短,一个便是他天生的克星,想到她他就浑身发颤,羽青青那疯丫头,虽然就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那精灵般的美丽无人能及,但他从来就没将她作为正常女人认真的看过一眼。  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堂姐,当今太子李亭的次女宁国郡主,她的那倾国倾城的绝世风华让整个长安都为之颤抖,她是他见过的最具魅力的女人。  但是她们从来没让他产生过这种特别的感受,为了她就是让他丢掉性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他自小便不曾认真读过书,在他贫乏的学识里,他找不到适当的词语去形容她的美丽,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苍白得可笑,只是他的心告诉他,眼前女人受到一丝委曲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便是毁了整个世界,他也要看到她的笑脸,此刻,她便成了他眼中的唯一,就是她身边那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他也未曾看过一眼。  他突然明白,他那二十年来苍白的人生终于有了方向。  “韦公子来访,芷玉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  苏芷玉吴依软语,盈盈一拜,那绰约的身姿端是风情无限。  苏芷玉对韦怀玉的为人还是有些了解,以她历人的经验,她深知这次冒然来访绝非韦怀玉的本意,那位公子才是正主。  韦怀玉不由讪讪一笑,他当然绝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拜访苏芷玉,他知道以苏芷玉的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事的因由!他亦深知苏芷玉绝不会因为王爷那不一般的身份而对他另眼相看,甚至反而会心生反感,但是他却不得不提醒她注意分寸,千万不要惹恼王爷,以免惹祸上身,微微欠身道:“小姐何罪之有?怀玉亦知不可冒然打扰小姐,只是王爷远道而来,久闻小姐芳名,心中仰慕,怀玉才不请自来。”  苏芷玉淡淡一笑。  “刚才的话是你说的?”  燕回天看着李憕,轻轻抚弄指上的玉环,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李憕蓦然发现,自己曾经的巧口簧舌,在苏芷玉面前却变得不利索起来。  他不敢抬头,倒不是惧怕燕回天,而是他还不曾健忘到连刚才说了些什么都记不清楚的地步,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无地自容。  他不由痛很起自己的鲁莽,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让自己在佳人面前无颜。  他方才的话对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洁身自好的青楼女子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他无法想象,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为别人考虑,如果让熟识他的羽丫头知道,不知又要笑得多少天都合不了口。  以他此时对苏芷玉的了解,又怎知她的胸襟和气度!他不过是患得患失之间迷失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惨景。  他脸色铁青,不想承认,却无法否认,此时燕回天在他眼中竟是如此可恶,将他推向无底的深渊。  燕回天依然坐在那里,表情如昔,然而每个人却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变化。  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感到这个空间仿佛就是专门给他创造的一般,只要他一挥手便可让它彻底沦陷。  如果说先前他是一股汩汩的清泉,深幽清寂,涓涓细流,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波澜。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那峭壁之上狂奔呼啸的烈风,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吹落那不可见底的深渊。  到了燕回天这个境界,收发由心,以内驭外,情绪的波动偶尔流露出来,亦会有不可想象的威力。  李憕,韦怀玉及几位侍从呼吸急促,脸泛红色,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钳住了他们的咽喉,随时都会窒息,两腿亦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滚,苏小姐是燕某敬重的女子,谁要找她的麻烦,先来问我燕回天。”  “啪”的一声,几人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疼得头晕眼花,心中无不大骇。  韦怀玉更是脸色大变,方才他已在言语之中点明了李憕的身份,而此人依然如此胆大妄为,以李憕睚眦必报的性格,断不会善罢干休,他的这种做法不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恐怕反而会让苏小姐引火烧身。  李憕从地上爬了起来,阻止了欲冲进去却面带惧色的奴仆,他并未再理会燕回天,反而向苏芷玉躬身道:“李憕言出无状侮辱小姐,实罪不可恕,还请小姐见谅,今日小姐既有贵客,李憕不再打扰,改日小姐有闲,李憕必将负荆请罪。”  言罢带着众奴鱼贯而出。第七章 内忧外患  “先生好大的气魄。”  一阵香风,苏芷玉眼波流转,盼顾间神采飞扬。  燕回天但笑不语,须知以他的身份就是永王亲至也得礼让三分,岂会让一无知小儿打扰了兴致。  天山脚下,飞马牧场,自大唐开国以来便是大唐基石,虽同为武林一脉,却与官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唐立国之初,几强分立,王世充雄霸洛阳,宇文化及割据江南,翟让李密师起瓦岗,正是飞马牧场最优良的战马,使李阀铁甲骑兵所向披靡,风行天下,从众多势力中脱颖而出,一统全国。  后太宗率军与突厥交锋,两强相遇僵持不下之际,飞马牧场利用地形之利背后突袭突厥大军,与唐军前后夹击,大破突厥,俘虏突厥首领颉利可汗。  太宗与当时燕氏家主击掌为誓,有李氏天下一日,亦有燕氏一天,永不相负。  后太宗封燕氏为异性王,赐草原万顷,此后燕氏权倾西北,是大唐开国以来不入朝便为王的唯一例外。  由此,天山燕氏与长安羽氏共为大唐左膀右臂。  燕氏当今主人燕回天为西北武林一代宗师,乃当世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之一。  太宗当年盟约天下皆知,就是当今圣上对燕回天也是礼遇有加,身份之显赫,由此可见一斑。  “芷玉此言差矣,燕伯父的气魄又岂仅于此,若如此那芷玉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我不由笑道。  苏芷玉闻言嫣然一笑,“芷玉失言,自罚一杯。”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一霎那的豪放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曾想一向知书达理,温婉宜人的她竟也有如此豪气,让所有人不由眼前一亮,那个不一样的她竟也是同样的美丽。  “你怎么尽欺负苏妹妹。”  华天香微嗔道,然而却并没有阻止,不知是来不及还是不想,苏芷玉那不同于往常的美丽同样也让她为之略一失神。  燕回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淡淡一笑,如此集才情容貌于一身的女子,难怪会让江南男儿尽为之折腰。  “小姐,叶公子求见燕先生。”  一阵轻盈的脚步打断了才刚活跃起来的气氛。  苏芷玉美目一转,眼睛望向燕回天,等待着他的答复。  燕回天眼睛微挑,轻声问道:“叶公子?叶庭轩?”  “正是环秀山庄的叶公子。”  门外的声音答道。  “那让他进来吧。”  燕会天双眼一合,眼睛不自觉的望向他白皙的手掌。  “先生似是不愿意在此时见叶公子?”  她那温柔的声音似乎能瞬间让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  燕回天笑道:“我有说过吗?”  继而微微一叹,他知道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刚才的表情落入他们的眼中,那无异于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华仙子以为当今天下情势如何?”  燕回天望向华天香,脸色如常,仔细察看却不难发现他眉宇之间的一缕忧色。  我和华天香相视一望,不由了然。  须知,以燕回天的修为,岂会事事表露于外,原来他不过是借用外力,顺水推舟,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有意引导,苏芷玉的话正好引发了他说话的契机,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华天香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有何异常,道:“当今圣上治国有方,百姓富庶,四海升平,大唐声名远播,无不四方来贺,世人皆知,燕宗主何来问我一区区女流。”  “四海升平,声明远播?”  燕回天转身望向窗外,深邃的眼睛不由升起一丝迷离,那修长的身影在夕阳下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寞落,“十年之前或许真是如此,百姓富庶,军容鼎盛,我堂堂大唐之威,谁敢来犯!十年后的今天,先是南诏兵反,若非有你们蜀山在,情势不可想象,继而西域失利,高仙芝将军败于大食,数万士卒客死他乡,再后范阳,平卢,河东节度使安禄山败于契丹,损失近十万。如今的大唐还能让四方来贺吗?”  一股浓郁的悲怆填满了整个房间,所有人都知道,自那个女人进宫后,圣上变了,变得那么让人陌生,整个天下也变了,昔日的大唐盛世已黄鹤一去不复返。  如今的大唐内忧外患,让有识之士忧虑不已。  奸臣当道,昏相误国,杨国忠加封宰相,把持朝政,权倾朝野,此为内忧之一。  军事重镇军政合一,藩镇势力膨胀,如今已是尾大不掉,此为内忧之二。  外患同样险恶,大唐在西域的势力受波斯打击,影响大减,北有突厥回纥契丹虎视眈眈,西有吐蕃狼子野心,南有南诏之变。  大唐就如同在风雨中飘摇的枯树,它唯一依靠的就是它的根深蒂固,博枝庞大,然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万莩之力又焉可小视!  只要它略有松懈,给人可乘之机,扑上来的就是数不清的饿狼。  没想到燕回天为天下竟操劳如斯,饶是以华天香心性之坚也不由升起一丝感动,“国事如此,天香同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宗主的话,天香自会向本派宫主转达。”  燕回天蓦地眼神一亮,他从不曾想此行便能使一向不入世的蜀山能有所转变,能有如此成果,此行已是不虚。  蜀山在西南使南诏难以逾越一步,但是除了危及蜀山本派存亡的南诏之外,蜀山却很少涉足江湖纷争,身具武林第一剑派的实力,却超然物外,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叶公子到。”  “嘎吱”一声,应声而入的是一位青衣青年,修长的身形,隽秀的面容,初一望之平淡无奇,仿佛他的一切都显露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丝隐藏的余地。  他就是江南武林皇帝叶千秋的大公子,环秀山庄少庄主——叶庭轩。  被誉为正道武林后起三大高手之一的“青锋”叶庭轩。  “庭轩拜见伯父,苏小姐。”  叶庭轩规规矩矩的向燕回天躬身行礼,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时亦点头一笑。  “贤侄不用如此多礼,几年不见没想到贤侄变化竟如此之大,比伯父我当年可是要强多了。”  言罢不由一阵大笑。  “伯父谬赞,庭轩得睹伯父风采,如今记忆犹新,今日一听伯父驾临金陵,便特来向伯父请安,家父本是要亲自前来与伯父把手言欢,只是本府太守突然拜访,因此特请伯父今晚到山庄畅饮。”  “好,你回复你父亲,今晚我一定准时赴约,不会让他失望。”  “那庭轩先行告退,不打扰伯父雅兴。”第八章 风云突变  魔门重现江湖!  一夜之间天地似乎颠倒了一般。  数百年来魔门与释道两家互争长短,一只以来都是隐而不宣。  魔门之所以称魔很大原因就在于它的过于神秘,人都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不了解就等于无法掌握,而魔门也正是利用这个优势使它在三强争雄中立于不败之地,魔门数度险情也正因此化险为夷,最终生存下来。  没有人能想象裸露在空气中的魔门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而如今魔门首度置身于阳光之下却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魔门又开始谱写它永恒的传奇!  魔门现身短短半个月便一统了北方武林,如风卷落叶,凄丽飒爽。  北方不是没有汉子,相反北方人的豪爽,世人皆知,北方的豪杰同样也值得人们敬重。但是那一个个家破人亡的凄凉结局,那一个个活生生的血的先例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也许墙头草是自然的天性,而见风使舵就是人性的本能。  自北方一代宗师席宗盛折戟身亡后,魔门在北方的进程几乎没有受到太多有力的抵抗。  席宗盛用他的生命坚持着一个武者的骄傲,他用他的生命捍卫着北方武林的尊严。  短短十余天,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都回不过神来,几乎所有人都还在怀疑那是不是真的,北方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落入了魔门之手?  整个武林震惊了,尤以江南为最,魔门一统北方之后,东临大海,西倚洛阳,洛阳是大唐的东都,京畿重地,魔门断不会轻举妄动,那下一个目标毫无意外的就是江南。  金陵首当其冲,正邪之间一场大战将不可避免。  江南武林盟主叶千秋飞鸽传书江南各派当家,速往金陵,共商大事。  金陵,这座历尽了风风雨雨,看管了人世百态的六朝古都,再次成为世人的焦点。  金陵,山雨欲来风满楼。  金陵,在这个夏天终于沸腾了!  风清云淡,月牙儿从乌云之后偷偷的露出一角,偷窥着眼前旖旎的美景,微拂的清风带动着尖尖的柳条发出沙沙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宁静,让人只能听到那怦怦的心跳声。  “挽云阁”旁边,一雅致优美的阁楼,小屋左边摆放着一具香气四溢的秀榻,墙上挂着一古质带鞘长剑,不过此时最吸引人的而是那道薄纱后那曼妙的身影,随着主人的起伏显得婀娜迷人。  屋外一道黑影从夜空中一闪而过,飘入后院,用手指在窗上轻轻的戳开一个小洞。  主人正在沐浴,那美妙绝伦的雪玉娇躯在朦胧的水汽中有如凌波仙子,那哗哗的水声似也组成了一道华丽的乐章。  浴盆里兰汤明净,氲氤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有如初冬的薄岚,玲珑的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就像一位缥缈云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美的出水芙蓉。  一瓢水从头淋下,一头如丝的秀发好似被风吹的黑云一般,湿漉漉的散乱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有几缕漂在水面,如轻柔的柳丝侧垂湖面。  白净的肌肤就像是用晶莹白洁的羊脂白玉凝成,像柳条一样柔软的腰肢,修长匀称的玉腿让人心荡神摇。  “恩”美人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雪白的玉峰略微后仰,使身形更显挺拔健美。  不知何时,那娇美的玉峰上竟多出一只手来,攀上那高峰峭壁,捻动着正中的一粒嫣红。  “香儿,你怎么这么大胆,要是换了别人,岂不华天香美目迷离,伸手掩住我的嘴,痴痴的道:“夫君的脚步香儿时常在梦里听到,又怎会弄错呢?”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不经意间显露出她那似比海深的情。  曾几何时,我这么真正的关心过她吗?  我不由闭上眼睛,抑制住那种酸涩的感觉,搂着她的腰肢,柔声道:“香儿,对不起,让夫君以后好好爱你吧,把以前的一切都补偿回来。”  “香儿不要夫君再补偿什么,只要夫君真心实意的对香儿好,香儿便心满意足了,我知道我比不上师妹一听唐梦杳,我的心不由咯哒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今晚不说她好吗?今晚就是我和香儿两个人的夜晚,任何人都是多于的。”  “恩”华天香轻轻的应了一声,“至少今晚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说着反身紧紧抱住我的肩膀,好像怕我突然消失一般。  从来不曾想到,一向冷静得让人害怕的她面对我却如此进退失据,没想到我在她心中的份量竟是如此之重,香儿,我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亦紧紧的搂着她。  相对无言,那种无声胜似有声的感觉分外让人沉醉。  半响,华天香突然笑道:“没想到当初那个小不点竟会成为我丈夫。”  言罢不由哑然失笑,让她生出一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细腻的隆臀,佯怒道:“怎么?我成为你夫君你还不满意?”  华天香却不管我的发威,继续悠悠道:“记得当时师妹把你带回来,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这个小孩好可爱!心想要是以后我也有个这样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我不由无语,听妻子以成人的口吻讲述自己儿时的事,那种感觉怪异无比。  “那个时候师姐一直忙里忙外,处理着门中各种事务,师妹又半年一载的闭关练功,其他人又都怕我,我再好强,毕竟也只是一个刚过二十的小丫头,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想起自己生命之花最绚丽岁月的寂寞,华天香不由有些黯然,她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直到自己最初心中那个可爱小孩的出现。  “所以我才会和你一起玩,有心事也向你倾诉,可惜你这个木头呆子,当时什么也不懂。”  她用力的戳了一下我的头,“不过对着人说,总比真的对着木头说来得好些,只是没想到我竟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日子。”  “后来有一天,至今我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  她美丽无畴的脸上挂着一丝甜蜜的笑意,“你说我这么喜欢和你在一起,以后要是没人要,干脆就嫁给你算了,也许当时我并没怎么介意,可是它却像是触动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某根心弦,从那以后那句话几乎每天都会响起在我耳边。”  “可是后来,你长大了,长大了。”  她明亮而朦胧的美目中浮现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一句戏言,说过了也就忘记,你却爱上了师妹,从开始我就知道,以师妹的性格,你定得不到什么好果子,果然后来的一切便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我只能暗暗祈祷师妹能早日改变心意或者你能及早醒悟,可是,可是你们两个都是那么让人揪心,一个爱得那么执着,一个执着的却是另外的东西。”  听着她的讲述,我仿佛也随着她回到了从前,从上蜀山的第一天,到我离开的哪一刻,点点滴滴都再次浮现在眼前。  喜怒哀乐,颠念痴怨。  蜀山,几乎便是我生命最初的一切。  “好了,后来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好,只是苦了你,香儿,我知道你为了我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抬起她秀丽的脸庞,拂干她的泪痕,轻轻的吻上她那诱人的樱唇,品尝着那奇异的芬芳,想着把心里所有的一切都传递给她,让她明白我对她的怜惜。  她紧紧的搂着我的后背,热情的回应着,那沁人心脾的甘甜让人忘却了所有的一切。  “香儿”“夫君”美酒佳酿夜,花好月圆时。  被浪滚滚,红鸳绞缠,只留下那一串串让人销魂蚀骨的柔媚的呻吟。第九章 债主上门  一缕柔和的晨光从窗外射入,刚好照在还散发着淫糜气息的绣榻上,华天香莲臂粉臀隐约裸露在外,薄薄的锦被阻挡不住那份欲语还休的诱惑,吹弹可破的俏脸露出甜美的微笑,似乎正做着最舒心的美梦。  望着她那娇美的模样,我不由想起了惜惜和雁儿。  天生柔弱的惜惜虽然身体虚弱,却总是尽情迎合我,以至筋疲力尽,次日久久无法起床。  雁儿,苏州城里的一切不由又浮现眼前,那个狂风暴雨后的清晨,她不也是此等模样吗?  物是人非,那时的场景却已永远不可重现。  雁儿,一个美丽的花季女孩,是谁夺走了她幸福的权力?是谁夺走了她年轻的生命?  不由大痛,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杀机,有些人总得付出他们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代价!  欠债还债,欠情还情。  那命呢?也唯有用血才能稍减那不可弥补的伤痛。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眼前,我唯一能珍惜的也就只有天香了。  也许她就是我经历了惜惜雁儿之后的最终归宿。  也许她就是上苍对我的唯一补偿。  惜惜和雁儿似乎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影子。  望着她娇美的脸庞,我的心不由柔情丛生,虽千回百转,至少还有她在身旁。  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青春年少,放荡不羁的时光,那颗久未有激情的心不由又升起一丝曙光。  “小懒虫,起床了。”  我的手伸进她裹在锦被中的娇躯上,在她滑腻的丰臀轻轻的捏了一把。  “不嘛,让我再睡会,人家好困。”  她转过身,喃呢一声又沉沉睡去。  我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腰,双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活动起来,在她耳畔低语道:“那我们先做一次晨练吧。”  华天香一听睡意顿消,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嗔道:“你就知道欺负天香,难道昨晚还没欺负够吗?”  想到昨晚的疯狂,她美丽绝伦的容颜不由升起两朵红云,那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害怕,却又沉迷。  我把她拉了过来,揽在怀中,吻着她光洁的粉颈,那如白金薄玉的光滑温香让人分外沉醉,“不够,我的香儿这么美,就是欺负你一辈子,我也还想着来世,怎么会嫌够呢?”  大手不安份的在身上四处摸索。  华天香从来就对我缺乏抵抗,不一会便娇喘吟吟,任我鱼肉。  “华小姐,老板咚的一声门被推了开了,话声未落,便是一声尖叫,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那一声尖叫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不由大羞,使劲的拧了一下我的胳膊,那嗔怪的眼神却愈显娇媚。  “为夫替娘子更衣,权当谢罪,如何?”  虽明知我不怀好意,但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全身,也懒得计较我那一丝不良用心。  我大手所到之处,她那诱人的玲珑玉体在一层层薄纱下隐藏了起来,只是那纤毫毕露的曲线和穿上衣服的她那天生的淡雅却又给人另一种诱惑。  “来,让为夫帮你画眉。”  画笔轻轻一扫,两道素雅的蛾眉顿时增添了几分神气,蛾眉淡扫,远山含黛,把柔顺的长发绾在头上,一支玉钗横在其中,最后再带上那翠绿宝石耳坠。  这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眉目如画,体态丰盈,穿着一件洁白罗裙的美丽少妇,曲线玲珑的丰盈胴体极为诱人,一双水灵的眼睛象会说话一般,透着浓浓的柔情蜜意,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翠绿的玉钗绾住,云状秀发与翠绿宝石耳坠相互映衬,更显清丽妩媚,素装淡雅。  “天香真是越来越美了。”  望着魅力四射的她,我不由由衷的赞叹,成为女人后的她那平添的一丝妩媚更扣人心弦。  “啪”屋顶传来一声轻响。  我食指轻轻一弹,一股凌厉的指风向声源地射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屋顶跳了下来。  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全身都穿着红色的衣裳,肩头垂着几条小辫,白嫩的脸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狡黠,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呵护,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精灵!  “小丫头,清晨一大早,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这可爱的梁上君子让我有一丝眼熟的感觉。  她抿着嘴唇,原本笑靥如花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薄怒道:“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小丫头,记住我叫小小,苏小小!”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苏小小那柳眉倒竖的可爱模样让我忍俊不禁,笑道:“原来小丫头的名字是小小,啊!”  一阵剧痛,苏小小出人意料的在我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眼泪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你呀,怎么还象个孩子一样,来,小小跟姐姐去洗把脸。”  苏小小洗干嘴角的血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华天香用毛巾轻轻的给我擦拭伤口,那温柔专注的神情让我感到一股异样的温暖。  我无视苏小小那要杀人的眼神,挑逗性的向她一笑,望着她怒气勃勃,却碍于华天香不得发作的小脸,我不由觉得一阵舒心,那沉浸心底的沉闷一扫而空。  见玩得差不多了,我见好就收,“好了,小小,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不怕遇到危险吗?”  见我终于不再喊她小丫头,苏小小立即雨转多云,只是那张阴沉的小脸表明她此时的心情,沉声道:“本小姐是来讨债的。”  “讨债?你小小年纪找谁讨债,给我说,让我帮你讨去。”  苏小小俏丽的脸蛋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仿佛在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不由一愕,“我?”  继而望了望华天香,“还是她?”  “有些人明明只有二十多岁,怎么记忆力就像八十多岁一样?不知道是先天痴呆还是后天多病。”  苏小小冷言冷语的幸灾乐祸无疑就是对我刚才所为的报复。  宁愿得罪十个小人,也不得罪一个女人!  虽然眼前的小女孩还算不上是女人,却也充分显示出女人的天分。  得罪一个不该得罪的女人绝对会让你痛苦终生!  “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装疯卖傻,借机推托。”  我不由仔细的回忆我到底欠了这个小丫头口中怎样的债务,要命的是我根本就想不起何时见过她。  看着我们针锋相对,华天香不由饶有兴趣的作壁上观,看这两个像是天生的克星会是怎样的结局。  在我冥思苦想中,蓦地,一个人的身影与她重合,我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小小不由紧了紧她的身子。  “放心吧,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对未成年的小丫头没有兴趣。”  听我刻意强调小丫头三个字,苏小小不由恨得咬牙切齿,那神情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怎么?小丫头难道看上我了?可千万别,本少爷已家有贤妻,那我可承受不起。”  苏小小早就处于暴走的边缘,“快把东西还我,本小姐懒得再和你这个登徒子多浪费一句口舌。”第十章 诸美群聚  看着小丫头嗔怒的样子,我不由益发觉得有趣,忍不住再一次挑逗她燃烧的火焰,眉角一挑戏谑道:“小丫头,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少爷什么时候欠你债了?”  苏小小一向养尊处优,长辈们都对她呵护有加,再加上她本身又活泼可爱,古怪精灵,何曾听过如此粗俗的话语,俏丽的小脸气得煞白,小手一扬,快速的打向那张可恶的笑脸。  在即将接近我脸的一刹,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笑道:“怎么?还没拜堂成亲呢,就忍不住想找本少爷亲热了?”  话一出口,我便发觉不对,曾几何时,我竟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了?更何况是对一个如此娇美可爱的小女孩。  苏小小身份特殊,高高在上的她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如此轻薄,心中的恼怒难以诉说,从来都是她作弄别人,何曾被人如此作弄过?  这个可恶的男人实在让她恨不得食之肉,寝之皮。  华天香也不曾想到那个一向温文有礼,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触及旁人的他今日竟如此刻薄,忍心伤害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怒气,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刚要有所动作,可苏小小突然的转变却让她瞪大了双眼,又不由有些好笑,这个小丫头鬼心眼还真是多。  “风哥哥怎么现在才发现小小对你一往情深啊?要不那么多人中小小干嘛就偏偏挑中了风哥哥你一个呢。”  说话间,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挽起我的胳膊,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很难让人想到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情形。  只是那笑靥如花的俏脸下紧绷的牙关却显示出她极力的抑制。  我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包裹,在手中掂了掂,“我说怎么小小就偏偏挑中了我呢,原来是小小对我一见钟情送的定情信物啊?”  在我掏出那个包裹的一瞬,苏小小明媚的眼睛陡地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  “要不要本公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些什么宝贝,值得小小将它作为委负终身的信物?”  苏小小低头抚弄着衣角,含羞道:“那是小小的一番心意,风哥哥怎么能当众拆开呢?应当在深夜无人之时独自领会才是呀。”  “好吧,既然小小这么说,那我就今晚再来慢慢领会小小的心意吧。”  我随手将它仍在几案上,看着这一戏剧性的变化,我的嘴角不由升起一丝笑意。  看小丫头那着紧的模样,那里面肯定是对她非常重要的东西,想到刚才对她的疯言疯语,我心怀愧疚,这丫头待会肯定会找机会来拿,就让她拿回去以稍减我心中的歉意吧。  华天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同样意味深长,那奇怪的眼神给我一种异样的感受,她不会真以为我和苏小小有什么吧!  “公子,华姐姐,你们起来啦。”  花解语那清甜的声音让人不知不觉间有一分迷醉,那张不输于华天香的俏丽娇颜和婀娜身姿俏生生的站立门前。  她似乎没有对我出现在华天香房中感到有丝毫的奇怪,就是房中多出了第三人也没有一点惊奇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一般,仿佛这世界没有东西能再让她感到奇异。  “解语给公子和姐姐准备了些早点,你们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她从托盘中拿出几道精美的小吃。  色泽鲜艳,香气四溢,望之就让人垂涎三尺,“解语怎么这么偏心?烧得一手好菜,这么久了却从来没给我做过,一有了姐姐便把看家的本领都拿了出来,都是一家人怎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呢?”  花解语浅笑吟吟道:“我做给华姐姐吃,公子是华姐姐的夫君,不就同样是做给公子吃吗?公子怎么还说我的不是呢。”  我摇头道:“这可不一样,我怎么就感觉我就是顺带的呢,要是没有天香在,那我岂不是永远也品尝不到解语的佳肴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面对花解语我已没有了当初的心惊胆战,甚至是习惯了她作为我的侍女,服侍我的生活,我们间那种奇妙的关系,实不足为外人道。  华天香笑道:“有你吃的就尽管吃吧,还象个古董一样考究那么多,要是惹恼了妹妹,当心你什么也吃不了。”  又向苏小小道:“小小也坐下一起吃吧。”  苏小小悄悄的瞥了一眼那个丝带,落落大方的在我身旁坐下。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望着碗里一大堆华天香,花解语夹给我的点心,那万千豪情也不禁化作绕指柔。  情深似海的天香,温文细腻的解语,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我不禁生出一种把酒长笑的冲动。  “小小也给风哥哥一块。”  苏小小也将一块糕点放进我的碗中。  “我都吃了那么多了,怎么还吃得下!”  虽然美味可口,但华天香和花解语不停的给我夹,让我饶是很能吃的肚子也被添得饱饱的。  “华姐姐和花姐姐给你的,你都吃了个精光,就小小给你的,你连一点也不尝,风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小小了啊?”  虽明知这个小丫头是在我面前做戏,可看着她那泪眼泛光,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再狠心的人也会软化下来。  我不由叹道,这小丫头未来又是一个天大的祸水。  我把她夹给我的那一块同样吃了下去,笑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却没留意到苏小小那阴谋得逞的狡猾笑意。  继而她跳了起来,走到我身后,伸出小手按在我的后背上,喜气盈盈的道:“小小就知道风哥哥对小小最好的了,小小给风哥哥垂垂背。”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我背上轻轻的捏弄起来,随着她手到之处,经脉也随之舒展,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的体会那种美感。  看着娴熟的技法,花解语不由微微有些惊讶,“小小学过推血之术?真想不到竟会如此纯熟。”  得到花解语的夸奖,苏小小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小小只是略微学过些皮毛,还从来没有帮人推拿过。”  低头的那一瞬刚好掩盖住眼中的那一丝得意。  “这么说我家公子还真有福气,是得到小小第一次的人哦?”  说着,她不由掩口笑了起来,那巧笑倩兮的娇姿美态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华天香也一阵眩目。  花解语跟我之后内蔹了很多,然而美玉不管怎么掩藏,它的质地都永远是那么精纯,她那一霎那流露出来的芳华让华天香有一种见到了唐梦杳的错觉,而那又分明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美丽。  听闻此言,苏小小不由大羞,嗔道:“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也象某些人一样来笑话小小。”  说到某些人时,不忘若有若无的扫了我一眼。  华天香也不由笑道:“解语说得不错,每个人的第一次都很珍贵,偏偏就是莫明其妙的便宜了有些人。”  看着她眼角流露出来的一丝羞怯,我明白她肯定是想到昨夜的疯狂,话中也带着一丝淡淡的酸意。  我能理解她此时那种复杂的心情,投过深深的一瞥,浓烈的炽热与无尽的爱恋。  华天香没想到我竟会在众目睽睽向她目示爱意,美丽娇颜不由也像苏小小一样羞得低下了头,美目传过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幸福和满足。  “你们也真是,当着我们的面就这么柔情蜜意,也不怕把酸死我们。”  华天香一听花解语之言,更加羞涩不堪,急道:“妹妹怎么也尽捉弄姐姐,要是有一天你也找到了如意郎君,看我怎么饶得了你!”  花解语听闻此言,表情不由一滞,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你也不要得意,看我们的小小妹妹不也是将她的第一次给了她的风哥哥了吗?怕你以后还没对手?”  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坏死了!”  苏小小不由急得直跺脚,她没想到自己随便说出的一句本来没有歧义的话,竟被这二位姐姐说得如此不堪。  “好了,我不说了,再说怕某些人又会心痛了。”  苏小小一听她又刻意强调某些人,处处针对她,不由将她恨得牙痒痒的。  看着笑骂打闹的诸女,我不好插嘴,也不能插嘴,更不想插嘴,懒洋洋的斜依椅上,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幻想,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都说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如果说对花解语有那么一点想法也还说得过去,更何况唯有我才知道她真正的面孔是何等的美艳绝伦。但是苏小小却是一位只有一面之缘小姑娘,更重要是她还只是个十四五岁未长大的小女孩,我竟对她也有一丝不应该想法,我不由暗骂自己龌龊。  酒这东西真不能多喝,饭这东西也不能多吃。  喝多了,吃多了,心灵深处最阴暗角落的不良念头竟微微有抬头之势。  “姐姐们真是好兴致,一大清早都在聊些什么呢?”  随着声音主人的临近,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孔映入眼帘,不是美丽无俦的苏芷玉还会有谁?